第100章 道衍自然(1/3)

    渤海灣的風(fēng)帶著咸澀的涼意，趙康御空而行，青衫在氣流中微微拂動。下方的海面翻涌著墨色的浪濤，遠(yuǎn)處的海岸線如一條淡金色的絲帶，將海東的苦寒與中原的溫潤悄然分隔。

    他沒有直接返回終南山，而是繞了個彎，沿著海岸線一路向西。

    掠過遼東時，能看到連綿的軍營，旌旗在風(fēng)中獵獵作響，隋軍的士兵們正忙碌地收拾行裝，顯然第三次征伐高句麗的大軍已整裝待發(fā)。

    趙康的目光在軍營上空一掃而過，沒有停留。傅采林已死，高麗王授首，高句麗群龍無首，這場戰(zhàn)事的結(jié)局早已注定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，就算大隋打贏了這一戰(zhàn)，也改變不了王朝傾頹的命運(yùn)——楊廣的窮奢極欲，五姓七望的盤根錯節(jié)，早已蛀空了這個帝國的根基。

    “興，百姓苦；亡，百姓苦?！壁w康輕聲呢喃，心中生出幾分感慨。他穿越過數(shù)個世界，見過太平盛世的繁華，也見過亂世的瘡痍，終究發(fā)現(xiàn)，最苦的永遠(yuǎn)是那些掙扎在底層的百姓。

    但他并未停下腳步。他不是救世主，也沒興趣當(dāng)救世主。

    納虛葫的修復(fù)雖已近圓滿，卻仍需時間溫養(yǎng)，他如今更想做的，是找一處清靜之地，沉淀心神，將這些年的所學(xué)所悟融會貫通。

    飛行數(shù)日，他終于回到了終南山。洞府周圍的楓葉紅得正盛，如同燃燒的火焰，與翠綠的松柏相映，構(gòu)成一幅絕美的畫卷。蘭和梅早已在洞口等候，看到他歸來，眼中露出欣喜之色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您回來了?！泵方舆^他脫下的外袍，上面還沾著海東的塵土。

    “嗯?！壁w康點(diǎn)頭，走進(jìn)洞府。洞內(nèi)的陳設(shè)依舊簡單，石桌上放著未喝完的靈果酒，旁邊攤開的《慈航劍典》上，還留著他上次看過的痕跡。

    他走到石榻旁坐下，將納虛葫取出放在膝上。葫身的翠綠越發(fā)深邃，表面的金痕已淡不可見，唯有在陽光下轉(zhuǎn)動時，才能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流光，那是徹底修復(fù)的征兆。

    “葫中世界怎么樣了？”他問道，將意識沉入葫中。

    蘭在一旁答道：“歸墟海又漲了不少，里面的靈魚長到了丈許長，不周山上還長出了會發(fā)光的靈芝。”

    趙康“看”到，葫中的世界確實又有了新的變化。

    歸墟海的深處，出現(xiàn)了一座晶瑩剔透的珊瑚島，島上棲息著一群背生雙翼的靈龜，正趴在礁石上吞吐靈氣；不周山的山腰處，一道瀑布飛流直下，落入靈液湖中，激起漫天的靈霧，霧氣中隱約有靈草在生長。

    最讓他驚喜的是，陰陽蓮子周圍，竟出現(xiàn)了一群巴掌大小的“靈蝶”。

    這些蝴蝶通體透明，翅膀上閃爍著靈光，以靈霧為食，飛舞時留下一道道彩色的軌跡，為這個小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氣。

    “很好?！壁w康收回意識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。葫中世界的生機(jī)勃勃，也讓他的心境越發(fā)平和。
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，趙康徹底過上了隱居的生活。每日清晨，他會在洞外的空地上打一套自創(chuàng)的拳法。

    這套拳法融合了天山六陽掌的圓融、折梅手的靈動、長生訣的生機(jī)，以及紫氣化形的變幻，看似緩慢，卻招招蘊(yùn)含著天地至理，打完一套，只覺神清氣爽，渾身經(jīng)脈通暢。

    上午，他會研究《慈航劍典》。越深入研究，越能體會到其中的玄妙?！跋煞N”的修煉之法雖與他的路數(shù)不同，卻讓他對精神力的掌控有了新的領(lǐng)悟。

    他嘗試著將“仙種”的凈化之法與自身的精神力結(jié)合，發(fā)現(xiàn)不僅能更快地吸收紫氣，還能讓紫氣化形更加凝實。

    午后，他喜歡坐在洞口的青石上，看著葫中世界的生靈繁衍生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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